写鸟的散文

我的童年是在老家的那座老宅院里度过的。老宅院不大,是由四面老土屋组成的一座四合院,周围被或茂密或稀疏的绿树掩映环绕着,门前是一些春天花团锦簇、秋天硕果累累的梨树或杏树,屋后则是高高的白杨树。春天,燕子们三五成群地从遥远的南方一回来,就忙着在屋檐下衔泥筑巢,不几天就孵出了一只只可爱的小雏燕,老宅院的檐前屋后就成了小燕们练飞学翅的天然教场。有次我约了邻居家的一个小伙伴,搬来梯子将几只还未出巢的小燕子从巢里掏了出来,不想那两只在我家住了几年的燕子在老宅院里悲凄而流连地啼叫了几天之后,竟然再也没有回来。我抬头望着那个空空的鸟巢,心里惆怅了好长一段时间。夏天的早晨,我总是被旋黄鸟清脆的啼叫声从梦中惊醒,开始了一天无忧无虑的生活。特别是在细雨 的日子里,我就倚在窗前,一边听着远远近近被雨润得沙哑而婉转的旋黄鸟声,一边听母亲讲旋黄鸟的故事。母亲说,很久以前有个人种了几垧麦子,有一年麦黄时节,媳妇劝他趁早开镰收割,但他看着还没有黄透的麦子,总是说再等等。可就在他们决定要开镰的前一天夜里,一场冰雹铺天盖地而来,将黄透的麦子打了个颗粒无收,这人当即气得吐血而亡,他死后变成了一只鸟 ,每当夏天一到,就边飞边高声叫着:“旋黄旋割——旋黄旋割”,提醒大家及早做好收割的准备……秋天,麦子打碾了,一串串的玉米也搭上了架,这时的鸟儿们也凑热闹似地到老宅院来分享丰收果实。最讨厌的是那些长尾巴的花喜鹊了,它们总是在门前的树上或屋檐上探头探脑地窥视着,然后趁人不备啄几粒玉米或麦粒悠然自得地展翅飞去,这段时间,母亲交给我的任务就是拿根长长的树枝驱赶这些可爱而又可恶的鸟们了。最具有诱惑的要数冬天了,早晨起来外面落了厚厚的一层雪,成群结队的麻雀到老宅院来寻觅食物,我便扫开院子里的一片积雪,再撒一些麦粒,用一个竹筛半截木棍和一根绳子设置成陷阱去捕捉它们,然后放在炕洞里烧熟后去慢慢享用。童年的那些冬天,竟成为我当时最惬意而后来又最内疚的一段往事。

有一次,我在两个邻居大孩子的怂恿下,拿了一条木杆爬上屋后的白杨树去捅喜鹊窝,刚捅了几下,两只外出觅食的喜鹊回来了,它们尖声啼叫着在头顶上盘旋了几圈后,竟然勇敢地俯冲下来在我的头上又是用嘴啄又是用翅膀打,我吓得从树上扑通一声掉下来胳膊骨折了。第二天,一场暴风雨过后,我发现那个被捅的喜鹊窝掉下了树,三四只羽毛还未丰满的小喜鹊被摔在墙角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