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重量

我没想到急促的电话铃声后面传来哥哥的声音：
“我陪你嫂子看病来了，人生地不熟，你过来给帮忙跑跑吧。”
哥哥声音里透露着一种坦然。

医院是小城里最好的医院，也是小城里看起病来最让人找不着北的医院。
尽管门诊大厅里设置了专门的咨询人员，可跑完门诊、验血、取样、交款等等一系列环节，还是让乡下来的哥嫂晕头转向了。南楼、北楼、东楼、西楼、上楼、下楼的，哥嫂面对咨询人员的指点一脸茫然。
我尽管在小城生活了十几年，可面对看一次病这东、西、南、北、上、下楼安排得极不合理的诊疗环节，也有些辨不清医院内部到底有多少个方向了。

在生命的重量面前，这些力所能及的事往往让人力所不能及。
无奈中的办法便是我让哥嫂坐在候诊的长椅上歇一歇，我去东西南北上下的奔跑。
终于，诊断的结果出来了：血液出了故障，初步判断为白血病，为确诊必须做骨穿实验！

白血病！？我拿着医生递给我的诊断书，真的不敢相信，真的！
白血病。这是个多么可怕的名称，可怕得近乎有些浪漫，可怕得有些让人的心跳忽然加速起来。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为嫂子祈祷着――善良、孝顺的嫂子才33岁啊！

这时医院的路也似乎更漫长，从二楼下来，到一楼的候诊长椅旁，我已汗珠直冒。
看着我脸上的汗，脸色苍白的嫂子带满脸歉意：“瞧，把兄弟累的！”
可怜的嫂子不知道，这哪里是累的！
在不经意间，我发现：嫂子的微笑也如此苍白。

接下来便是紧锣密鼓地做骨穿实验，因为找了熟人，骨穿的结果便提前透露给我了：白血病！
唯一不能确定的是白血病的性质。
医生还向我详细介绍了治疗白血病的基本方法，并格外强调了治疗所需的开销。
其实，不用医生介绍，我也知道对抗白血病所需的金钱――那是哥嫂，甚至哥嫂周围所有亲人都不敢想象的一个天文数字！

在生命的重量面前，我忽然觉得自己是如此渺小，渺小得让我不得不说出沉重的谎言：“医生说嫂子必须住院治疗，骨穿结果要一周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