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高人援手

温馨的记忆（三题）

我不知道什么叫做爱情。但是我想，爱情，应该与一些物质之外的东西有关。作为人，拥有一些温馨的东西，总比苍白着，空洞着，要好一些。

我知道，这种东西十分容易受到伤害。十分容易被破坏。并且，丧失，离我们而去。被风刮得无影无踪。在梦里也找寻不见。

对的，很容易就流失了。流失的时候，它不跟你打招呼。它没有声音。甚至没有踪迹。

有一天，是夜间，你出现在我的梦里。梦中的你，鲜明而真实，那么简单，却叫我浑身颤抖。于是醒来。再无睡意。我睁着眼睛，一直到天亮。

之一：缘

（一）

我不止一次地想起那个午后。一个凉风习习的午后。那是在村外大渠的堤坝上。我们席地而坐。肩并着肩。

那其实是一个十分平常的午后。可是它一旦印到我脑海里，就非常清新。虽然时隔十几年了。

你脸颊潮红，目光明亮。你注视着大渠南面，注视着不远处那阔大的池塘……池塘水平如镜。夏日的阳光透过路边茂盛的杨树叶，稀疏地撒在池塘上面，波光粼粼。极细碎的波纹一漾一漾的，在阳光下晃动……你凝神望着池塘，明净的眸子一眨不眨，很像是沉浸在什么往事的回忆里。细密的汗粒儿从你光洁的额角渗出来，你也浑然不觉。你脸颊上的汗毛又细又小又软，毛茸茸的。你穿一件瘦小的白衫，浑圆的肩头绷得紧紧的。裸出一截手腕儿，白得晃眼。你就这样用清澈的目光注视着池塘，就这样一动不动听我一个人絮絮叨叨，就这样无遮无拦散发你特有的馨香，间或插上一句两句话。

向来笨嘴拙舌的我竟然滔滔不绝。是什么给了我灵感？

说了什么？全忘了。说话成为了一种形式。

坐了几个钟点？不清楚。时间的流逝是悄没声儿的，漫不经心的。只是，天色暗了下来，太阳悄悄转到了西边……

（二）

在这样一个普通的夜晚，我想你。痴痴地想念你。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窗外马路上，车轮的沙沙声、汽车的喇叭声、摩托的隆隆声……全都汇合成一种繁杂的音响。在这样的一个嘈杂的夜晚，我想念你。

此时此刻，你是在做些什么？你可否进入了恬静甜美的梦乡？

我什么都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