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长眠着一个名字写在水里的人

雪莱的金子之心
徐 鲁
2002-12-9 9:29:22

诗人雪莱对大海情有独钟,却就是不会游泳。有一次,他和朋友在意大利中部的亚诺河里沐浴,不小心滑进深水里,像一条鳗鱼似的沉了下去,但他并不紧张,似乎压根就不打算再从水里浮出来。朋友惊叫着救他起来,他却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说道:没有什么,我常常到水底去探索,因为真理和答案就在那儿……

1822年7月8日午后,原本十分美丽和平静的意大利司沛契亚海湾一反常态,突然变得窒闷和酷热。突如其来的风暴掀起排空的巨浪,吞噬了一只树叶般的小帆船。这只小帆船正是雪莱和他的好友拜伦一起购置的“唐·璜号”。雪莱刚乘着它访问朋友回来。他曾经那么艰苦地探索过这个世界的秘密而不得其解,现在,一阵狂风在一瞬间就把他从这个世界上卷走了!噩号传来,拜伦和其他朋友们都惊呆了,他们搜索了附近所有的海岸,既找不到小船的碎片,也没有看见人影。几天之后,人们才在一处海湾发现了雪莱的遗体。他的上衣口袋里还装着同时代诗人济慈和希腊诗人爱斯基拉斯的诗集。他的遗体在海边火化了。朋友们把乳香、盐和酒精撒向燃烧的火堆。拜伦难过得失声痛哭。

据说,雪莱的骸骨烧了三个钟头,但他那颗心脏却依然完好。人们说,这颗心是纯金铸成的。朋友们小心翼翼把它掩埋在被称为“永恒之城”的罗马西郊,与古罗马大法官切斯蒂奥的金字塔仅有一箭之远的“英国公墓”。

雪莱的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是在意大利度过的,这个阳光明媚、鲜花妖娆的岛国,也成了他热情的灵魂的最后安息地。朋友们在他的墓碑上刻下了生前最喜欢的莎士比亚《暴风雨》中的诗句:

他并没有消失

不过是感受了一次海水的变幻

化成了富丽而珍奇的瑰宝而已

也许是命运在冥冥之中的有意安排,就在雪莱逝世的前一年,1921年2月23日,另一位英国浪漫主义诗歌的巨擘,25岁的天才诗人济慈,像一只痛苦的夜莺,因为日夜歌唱而导致肺部咯血,不幸客死罗马。他年轻的遗体也是安葬在英国公墓里。他的墓石上镌刻着他自拟的铭文:

这儿长眠着一个人

他的名字是用水写的

两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