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巴黎圣母院》的精彩片段

我们不想向读者详细描写那个四面体的鼻子，那张马蹄形的嘴，小小的左眼为棕红色眉毛所塞，右眼则完全消失在一个大瘤子之下，横七竖八的牙齿缺一块掉一块，跟墙垛子似的，长着老茧的嘴巴上有一颗大牙践踏着，伸出来好像是大象的长牙，下巴劈裂，特别引人注目的是这一切表现出的一种神态，混合着狡狯，惊愕，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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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个将要扼杀那一个’——印刷形式下的思想比以往任何时候更为不可毁灭，具有了扩散性，从此不可捕捉，不可摧毁。它与空气混同为一。在建筑艺术时代，思想曾比作大山，强有力地紧紧握住一个时代和一个地点。现在，它比作一群小鸟，四散飞翔，同时占领空气和空间中的一切点。这是人类第二次建造巴别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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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碎片三和四（这是卡席莫多受刑后公布于众的一段场面）：然而，愤怒、仇恨和绝望使他的丑脸上渐渐笼罩起一层阴云，越来越浓，化作千万道电光，在独眼巨人那只眼睛里闪闪发亮。可是，当一头骡子驮着一个神甫从人群中走过时，他那乌云密布的脸豁然开朗了。可怜的犯人远远看见骡子和神甫，脸色就变得温和异常，狂怒和抽搐顿时烟消云散，露出了充满无尽温柔、宽厚和亲切的奇异微笑。神甫愈走愈近，卡席莫多的笑容就越明显，越明晰，越灿烂。可是，当骡子快走近刑柱，骑骡子的人能够认出犯人是谁的时候，神甫却把头一低，猛然打了个回转，策骡急奔而去……这神甫就是堂.克洛得.弗罗洛副主教。

　　……

　　“水”卡席莫多呼吸困难地喊了第三次。

　　这时，他看见民众闪开一条路，走出一位奇装异服的姑娘。她手里拿着一面巴斯克手鼓，身边跟着一只金犄角山羊。

　　卡席莫多的眼睛闪烁了一下。那正是他昨天试图绑架的埃及姑娘（爱希美腊达）他隐约意识到，就因为这件事，他此刻才在这里受罚。他肯定她也是来报复的，和别人一样打击他。

　　……

　　她默默走近犯人，卡席莫多扭身想躲开她，但白费力气。她从腰带上解下水壶，轻轻地送到卡席莫多干裂的唇边。

　　这时，他那只干枯炽热的眼睛里，滚动着一颗泪花，沿着那张因绝望而久久抽搐的丑脸慢慢往下淌。这也许是他第一次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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