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弟弟康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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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本内容

陈映真的小说集,其中《我的弟弟康雄》描写家道中落后,一个理想主义青年的虚无与沉沦,最终走上了绝路。

  毒苹果札记〔节录〕
  二○○四·九·三十我的阳台
  东经一百二十度三十分,北纬二十四度七十五分,我居所的方位,在地球仪上转动的大台北地区南端,海拔五百五十米。
  只要有风,悬浮微粒刮得比较稀少,站在二楼阳台朝西北远眺,视线俯角瞬间凌越台北县土城、三峡(画家吴耀忠墓葬该镇)、树林、莺歌(出没在陈映真小说中的“莺镇”),跨入桃园县境,大园机场每一只巨鸟的呼啸历历在目。特别是在夜晚,间隔五到十分钟,会有一个航班自左向右翩翩而降,跑道灯烈焰炙亮迎迓,有时恰巧碰到塞机,几只巨无霸在远空悠悠盘旋,等待塔台讯号准备着陆。
  大园机场近在咫尺,它吸住我的视线,我居然与他无端亲热了起来,我终于得以利用这个私密的地理位置,凝视《我的弟弟康雄》,也即是康雄他哥哥陈映真的行旅。这几年,他驿马星大动,演讲、开会,春天驻校作家,夏天看病,大园机场出出进进,他只要通告哪一个航班,我站在阳台可看准他风里窜进昏天,雨里闪回黑地。
  《我的弟弟康雄》有谁还没有读过?
  康雄从小说公刊于《笔汇》一卷九期的一九六○年一月起算,不觉间他自杀距今已四十四个寒暑。康雄的墓石一直隐匿在时间漩涡的深处,康雄尸骨上的荒湮蔓草早蔓延成了一座小小的森林,这座孤悬在心灵的坟冢,一点儿也不愁空洞的人会前往凭吊。
  十八岁康雄,因为在小说里过早逝去,使得他无缘在他哥哥陈映真系狱时,为颠踬的哥哥送行,甚而至常去铁窗边,对着栅栏,看看囚禁中的哥哥,看看五花大绑松解后戴着手铐脚镣的哥哥。
  《我的弟弟康雄》显然不是经书,也不必要将之与经书模拟。然当他被一个二十三岁的早慧青年形塑完成,这个康雄已经是一个实体,驮负着他哥哥魂灵的驱策,渗入人群。但人们却终将愕哑,为何多年后,竟是康雄那双无形的手,把他哥哥推进非理的黑牢。这篇五千字的小说,若单独精印制成灵巧的小册子,除了引人惊叹,也将成为人间的一声慰安。经书都总那么厚重,小册子却轻盈好握,任人随身携带无所不在。
  小说家的班机在停机坪升火待发。我站在阳台对着机场方向翻开《我的弟弟康雄》。
  那时候我的弟弟康雄在他的乌托邦建立了许多贫民医院、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