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闲情偶寄 词曲部 结构第一 脱窠臼 的译文

来源:百度知道 编辑:UC知道 时间:2024/06/08 16:32:11
脱窠臼(部分原文如下)
“人惟求旧,物惟求新。”新也者,天下事物之美称也。而文章一道,较之他物,尤加倍焉。戛戛乎陈言务去,求新之谓也。至于填词一道,较之诗赋古文,又加倍焉。非特前人所作,于今为旧,即出我一人之手,今之视昨,亦有问焉。昨已见而今未见也,知未见之为新,即知已见之为旧矣。古人呼剧本为“传奇”者,因其事甚奇特,未经人见而传之,是以得名,可见非奇不传。“新”即“奇”之别名也。若此等情节业已见之戏场,则千人共见,万人共见,绝无奇矣,焉用传之?是以填词之家,务解“传奇”二字。欲为此剧,先问古今院本中,曾有此等情节与否,如其未有,则急急传之,否则枉费辛勤,徒作效颦之妇。东施之貌未必丑于西施,止为效颦于人,遂蒙千古之诮。使当日逆料至此,即劝之捧心,知不屑矣。吾谓填词之难,莫难于洗涤窠臼,而填词之陋,亦莫陋于盗袭窠臼。吾观近日之新剧,非新剧也,皆老僧碎补之衲衣,医士合成之汤药。即众剧之所有,彼割一段,此割一段,合而成之,即是一种“传奇”。但有耳所未闻之姓名,从无目不经见之事实。

“人惟求旧,物惟求新。”新,是对天下事物的美称。文章这类东西,和其他事物相比,更要加倍地求异创新。韩愈所说的“陈言务去”,意思是要求新。至于填词作曲,比起诗赋古文来,又要加倍地求新。不仅仅前人的作品流传到现在算是旧的,就是我一个人所写的,现在看过去的,也是有差别的。昨天已经见到而今天没有见到的,知道没见过的是新,也就知道见过的是旧的了。古人称剧本为“传奇”,是因为所写的事情都非常奇特,别人没见过,才把它记了下来,从而便得名了。可见没有奇特的事是不会去写剧本的。“新”就是“奇”的别名。
如果某个情节已经在戏场中演过,千千万万的人都见过了也就没什么奇特的了,哪用再去写呢?所以剧作家一定要要理会“传奇”这两个字。想写一个成本必须先问问古今戏场中是否曾演过类似的情节。如果没有,就赶紧写出来,不然的话,就枉费了一番心血,白白地做了一回效颦的东施。东施的容貌不一定比西施丑,只是因为模仿别人皱眉头,才遭到了后人的嘲讽。如果她当时预料到了这一点,即使大家劝她捧心皱眉,她也会不屑于去做的。
我认为填词最难的地方就是洗涤窠臼,最大的赞美在于沿袭老一套。我看近来的一些新剧作,都不是什么新戏,而是像老和尚太碎补的袈裟、医生配制的汤药一样的混合品。从众多剧本中,东割一段,西抄一段,拼凑在一起,就成了一部剧本。其中只有人们没听说过的人名,却没有人们不曾见过的事实。俗话说:“千金之裘,非一狐之腋。”用这句话来评价当今人们新作的剧本是最恰当不过的了。但是,前人所写的又是从何处拼凑来的呢?难道《西厢记》写出来之前,另外有个跳墙的张生?《琵琶记》问世以前,另外有个剪发的赵五娘吗?如果是这样,却又为什么不传其原本,而传其抄本呢?
不打破旧框架的约束,就谈不上填词;只要同意我这观点的人,都应该好好思考一下怎样解决这个问题。

东西是新的好,朋友还是老的好。什么是“新”,是对一切事物最美好的形容。对文章的创作来说,比较与其他的事物,所代表的意义则更胜一筹。陈言务去,是为了追求新。填词这个项目和诗赋古文等相比,求“新”的要求又更高的多。不仅是前人的作品,相对今天来说是旧的,即使是我刚写的东西,今天看昨天的作品,也有不同的问题。以前看过而现在没看的,知道却没有亲眼所见的就是“新”,知道自己已经亲眼所见的就是旧的。前人追捧的经典剧本,因为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