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节我给爷爷洗脚的事

洪达走后，夏生父子相对无言，哪里去寻五千银子？夏生老叹息道：“自打你爷爷起，到震坦这代将近百年积攒这点家业，不料几天之内将化为乌有！你明日赶早到钱庄取回银票，大约有三千两，这座老宅，我想六七百两总可以出手，你媳妇体已，我想一二百两总是有的，后院我那口‘喜棺’，金丝楠木打成的，三百两不难卖出，这样能凑出四千多两。另外一千两只好厚着脸皮向亲朋借了。明早我到你岳丈家，看能不能借个三五百两，再跑跑其他几家亲戚，也许一两天内能凑足五千之数。”笃信闻听此言噗嗵跪在老父面前，放声痛哭道：“你老九旬高龄，奔波七十余载，那口棺木是如何不能卖的；这座老宅是我们一家四代人安身之所，您老耄耋，龙儿八岁，一旦卖出，老的老，小的小，何处栖身？”夏生道：“时也，命也，说大不得这些了。我估摸金家这桩镖货绝非金银细软，十之八九是古玩字画之类。李启龙一旦变卖，再难找回，一刻也缓不得，火燎眉毛且顾眼前，我的后事等应付过了这一节再说吧。”笃信越哭越痛，哭声惊动了后院。笃信夫人刘彩侠、震坦媳妇卜金花也都来到了前庭，赔着哭了一阵。这刘、卜二人虽是女流，却都出身武林世家，自幼习武，禀性刚烈，尤其刘彩侠性如烈火，大叫道：“李启龙天杀的，我绝不能与你善罢甘休！明日我到振远镖局说动哥哥、弟弟，杀向翠花山夺回失镖！”卜金花道：“婆婆息怒，意气用事使不得。”刘彩侠冲着媳妇大声吼道：“怕什么，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杀一个够本，杀俩赚一个，我就不信李启龙长着三头六臂！”“婆婆，我是说失镖已成事实，急也无用。你想那李启龙手下两千来号人，官府拿他尚无办法，我们势单力薄怎好硬拼？我们暂且忍下，这仇迟早总是可以报的。震坦从昨日回来，不吃不喝，身上滚烫，神志不清，这是要当紧瞧看的，爷爷若大年纪怎禁得刀光剑影？目前之计先看看钱大哥能否成功。虽然没了家业，银子到底是身外之物，只要全家平安比啥都好。”刘彩侠哑口无言，光喘粗气。夏生老道：“就这样吧，你们到后院照看震坦，金创膏再换一换。”金花道：“爷爷也该歇着了。”遂扶爷爷回房歇息，金花端来洗脚水，为爷爷脱了鞋和袜，轻轻为爷爷洗脚。夏生道：“十几年来都是震坦为我洗，今日难为你了。”金花道：“爷爷说哪里话，这是应当应份的，只要你老康健，这个家就会兴旺发达。”“嗨！你们小夫妻恩爱和蜜，爷爷看着高兴，哪曾想会遭这一劫！”“爷爷，明日我想回娘家一趟。”“干什么？”“刚才听爷爷、公爹口气银子尚且不够，